叶柒❀

【晏赛】神的仆人

*牺牲战后时间线
*OOC，有私设
*第一人称
*小虐预警

交界都市——既是天堂，也是地狱。

当我奉命前往交界都市的教会时，距离那件最大黑门事件已经过去了七年。

在最繁华的中央城区，来去匆匆的人们和我那里并没有什么不同，似乎看不出来那场战役的残留。

我在教会看到了关于那场战役的许多资料，无一不歌颂在战役中死去的神器使们。他们用生命与怪物对抗，最终拯救了世界，幸运的是，还有些许神器使生存下来。

“神器使？是什么？”我纳闷道，“还有神器使活着？”

看管教会资料的老伯告诉我，如果对黑门事件感兴趣的话，可以去找一个叫赛斯的神官。

“赛斯？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呀？”从老伯嘴里听到了陌生的名字。

老伯扯着脸皮笑了一下：“他，在田里呢，你想找他得坐车去郊区。”

我不由得更加好奇了：“为什么一个神官会在田里呢？”

老伯神秘地说道：“答案就在你心中。”

于是我带着满脑子疑问前往郊区。

交界都市的郊外比起城区更加富有生机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，我总觉得这里的天更湛蓝，树木也更葱茏。
田里劳作的人很少，毕竟现在是冬天。

我一边享受着郊外的清风，一边寻找着赛斯，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神官呢？

还未走出几里路，就见到出乎意料的事，我在田里看到了成熟的稻谷！
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现在不是丰收的季节啊？”我震惊道。

我看到不远处，有个男人披着神官服，扛着一个奇怪的权杖。

我走过去搭话：“你好，请问你知道赛斯吗？”

那男人笑道：“我就是。”

我吃了一惊，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神官，可身上确确实实穿着神官服。

“恕我冒昧，我听教会图书馆的老伯说，您是战后留下来的神器使之一，想请问您——”

赛斯招招手，“啊随便问，我正发愁没人听我讲故事呢！”

我点头，“我能否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？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赛斯看起来兴致高涨。

他从第一个黑门说起，到最大黑门的出现，最后是神器使大部分活骸化，以及指挥使为阻止他们付出了生命。而他和另外几个神器使，因为被指挥使要求在后方待命而没有出战。

“那后来呢？”我试探地问道。总觉得赛斯的眼睛里隐藏了什么。

“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啊。那时候对外为了安抚人们的情绪，就说我们和怪物战斗牺牲了，仅此而已。”赛斯语气轻松。

“等一下，神器使不是也有家人吗？那他们家人有什么说法？”我突然问道。

赛斯似乎被我的关注点吓到了，“家人？我的话，算是过得很好吧，只不过有个很重要的人去世了。”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我沉默了，心里闷闷的。

“没什么。”赛斯摆手，“他是在战斗中死去的，不过就算他活下来，也没法像我一样呢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我听得糊里糊涂。

“哎呀和你说明白了，他也是神器使，最后活骸化了。即使没有活骸化，由于黑门的消失，神器使力量来源也消失了，我们体内的幻力难以维持平衡的话，也会死去。我不过是靠着治疗的技能活下来罢了，现在也就能让农田丰收，身体已经不行啦。”

“那个神器使是……？”话音刚落，我便觉得不太合适，于是补上，“我没有别的意思，只是想写个传记，真实的。”

健谈的赛斯居然羞涩起来，“是我的搭档啦。他叫晏华，那时候是我的上司，虽然经常扣我工资很可恶，但我爱他，他也爱我，没什么比两情相悦更令人开心了。”

他像是想起来什么，蓝眼睛放着光：“我最喜欢的就是偷他藏在办公室里的红酒了！大家都说华仔太过冷酷无情，但我觉得华仔情感很丰富啊。他脾气也很好，我们认识十多年了，一次都没对我红过脸，有时候留下烂摊子也都是他帮我收拾的。偶尔犯懒了不想写稿子，华仔嘴上说没有下次，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帮我。有段时间家里催婚催得紧，我怕他们生气不敢说，华仔很坚定地和我一起见家长了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副纯良的样子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地上出现了几滴水渍。

“咦？哪里来的水啊？”赛斯抬头望天，“什么嘛明明没有下雨，是鸟吗？”

我双手紧握，鼻头酸酸的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我努力让它不掉下来。

“脸也冰冰的，难道我脸上也有？”赛斯摸了把脸，“……是眼泪啊。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。”

我实在忍不住了，明知道结局是悲剧，明知道两个人再也没有未来……

赛斯再次对我笑道：“好了，快回去吧，再晚点就没有回程车了。”

我把眼泪擦干，“那你呢？”

“我就住这附近。”赛斯指向西边，“这样工作方便很多。”

“好吧，我先回去了。”我与赛斯告别。

回去的路上，我心头涌上不安，就像是——再也见不到赛斯了一样，可他还那么年轻，又会治疗，怎么可能呢？

可我没想到，这预感成了真。

时隔半年，我再次来到教会时，却被告知赛斯的死讯。
他是身体衰竭而死的。

泪水再次决堤，我想起了他的话。

原来，他们都是要死的；

原来，还是逃不出神的掌控。

即使奉上时间、羁绊、对神的全部忠诚，也仍将化为尘土。

这里是人类的幸福之都，却是他们的地狱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原本是想写个小甜饼，写着写着就突然BE…
下次补个巨甜的好了